第七章 你们说了算
手中有剑，那便是绝脉焚心剑。
圣玹仙子往另一边的苏睸看了一眼。苏睸笑道：“事到如今，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，再说了，我们还指望他进阶四品以后，在外头帮我们脱困。”
追魂锁魄步，则是一种锁定敌人气机的奇特轻功，配合着绝脉焚心指，威力更增。
凭着这道火光，他发现，自己落在了地底的一处神秘宫殿。
叶紫姻与苏睸都已消失不见，他看到，周围是雕刻着神秘图案的青铜壁面，他的前方，有一座石台，石台上有一根石柱，石柱上竟真有一颗圆石。
师皓道：“也就是说，道门主要依靠的是自身的修行，魔门则是从魔域中换取力量？”
“我们甚至还掌握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魔典，可以利用特定的仪式，从其它天取得根本不可能在凡尘中找到的资源。荣华富贵、长生不死、让仙女变成荡|妇的秘药、让孩童变成狂魔的魔丹，只要你肯付出足够的代价，这些应有尽有。
师皓吓了一跳，赶紧朝她们连连鞠躬：“两位夫人，你们说了算，你们说了算……”完全不敢接这个摊子。
她的嘴角微微的翘了翘，看上去很是得意。
“事实上，只要条件足够，你甚至可以从魔界中，换取任何的东西，包括历史、知识，以及各种各样不属于尘世的特殊学识又或者是魔物。
师皓讶道：“我还能够再到这里吗？”
看着她那妩媚的、毫不掩饰的笑容，师皓竟有点不寒而栗。
“但魔门可就不一样了，就算仪式出了错，实际上依旧有很大的机会，得到需要的魔源，进而实力大涨。但是在那个过程中，修炼者的三魂七魄，搞不好已被魔域的魔头所吞噬、替换，进而走火入魔、狂性大发。
她笑道：“不过你放心，我们邪莲宗，在魔域中有专门的合作对象，那些都是来自魔界第三天——夜魅天的阴魔，每一步升级的仪式，都清清楚楚、绝无差错。
其它东西倒还好说，这大寒牡丹仙蕾、水月奇莲、离火天叶，他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。
纸上也写了炼丹之法，不过师皓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，也不太确定，就算自己找到这些东西后，又是否真的能够练出第七品的仙方来。
“就比如说，我这次用来炼制乐欲散的魔源，就是献祭了大量的性命，通过极其复杂的仪式，从魔域第五天中取得，你也看到了，连叶紫姻那等心智，中了魔药后，都未能成功抵抗。”
师皓明明觉得，自己在元始洞天里，待了许多天，这一出来，竟又是熟悉的暴雨、熟悉的深夜。
师皓知晓，这就是是圣玹仙子提到的“玉清石”。
“既然你现在魔道双修，或许可以利用你体内同时存在两套的、本该是水火不容的根基，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。”
——
苏睸不由得笑道：“就比如说，你现在在魔门中，已是八品，按着我们邪莲宗的做法，想要升到七品，至少需要再献祭一百条生魂，所谓生魂，就是被杀死后，不足一个时辰的魂魄，你难道会蠢得找自己的亲人、族人开杀？”
圣玹仙子淡淡的道：“另外，元始洞天里的时间流逝，与外界是完全不同的，它位于阴阳之始、天地之外，这一点你出去之后，便能明白。”
“不错，你学得倒是很快！”在师皓将它们全都学会后，火魅女笑道，“看来，你倒是真的很有武学天赋，真不愧是我们的男人。”
“只要按着我教你的办法，一步一步，按部就班的升级，就不用担心会走火入魔。
师皓道：“也就是说，我必须要同时将两种功法，一同提升才行？”
师皓道：“既然是与魔域中的阴魔打交道，那万一给它们献祭完成后，它们反悔了怎么办？”
“要知道，虽然我们是魔门，但我们的目的，是要利用魔域来增强自己的实力，而不是要变成魔。所谓道高一尺、魔高一丈，道门中人，若是悟性不够，或者资源不足，就无法再进半步。
“它是进入这元始洞天的媒介，只要到了月圆之夜，你将神识投入石中，我们自然能够感应到你，将你接来。”
有霹雳从天而降，闪耀夺目，仿佛正带给这片黑暗，前所未有的变化。
她们对望一眼，竟是朝着对方，全力击去。冰寒之气与焰光撞在一起，此刻师皓虽然已经有了八品武者的根基，道魔双修，却依旧觉得，那惊天动地的气象，直令他头皮发麻。
那瞬间的惊艳，照彻天地——
苏睸道：“道门总说魔门乃是邪道，虽然我也是魔门中的一员，但我也要说……嘻嘻，这话真的没错。”她翘了翘嘴儿，竟显得有些得意。
火魅女往他抛了个媚眼，笑道：“我和你的小老婆在这里等你，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呦。”
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印象，仿佛在看到它的第一眼，便能觉得，世间再无它物，能够浑圆得如此完美。
“那石唤作玉清石，每日里，你需要将它在阳光下照耀半个时辰、月光下照耀半个时辰，就算是阴雨天也无妨，只要将它放在露天处，它自能吸收日月精华。
师皓道：“迟了？”
师皓一边飞奔，一边想着：“外头为何还是深夜，还是大雨？”
“但如果你道门的根基继续提升，魔门的根基却停滞了，那么属于道门的内力，就会毫无忌惮的，摧毁你体内的魔劲，那样一来，你必死无疑，反过来也是一样。怎么，这一点，刚才你的小老婆没有告诉你吗？”
刷的一下，爆裂的玄气间，拉出一道裂缝。圣玹仙子与火魅女同时叱道：“快去！”
师皓咀嚼着她话中的意思：“不是我自己的？”
她道：“道门重心境、重领悟，魔门的修行就简单多了，以特定的仪式，从魔域中交换力量。魔域中有诸天，不同魔界的魔头，有不同的需求，但无一不是邪恶而又残忍。
圣玹仙子冷冷的道：“就算我们皆是他的妻子，你也只能做小。”
只见二女凌空飞起，圣玹仙子白衣飘飘、倾国倾城，火魅女娇媚可人、媚骨天成。
这座地底的青铜大殿，却开始震动起来。
师皓从黑白相间的裂缝中飞出，刷的一下，那光芒一闪即逝，他落在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师皓叹了口气，自嘲的道：“我要是在意的话，能够改变一些什么吗？”
“所以仪式绝对不能出错，在升级的过程中，也绝不能受到打扰。一旦出错，那些阴魔就会利用机会，逐步侵蚀、替换你的三魂七魄。在魔门中，这叫作‘走火入魔’。
“更重要的是……”
师皓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：“简单直接，而又异常危险？”
“另外，还有一种独门秘法，唤作‘邪影易容术”，它能够利用魔功，控制和改变面部的肌肉，进而让你适当改变模样，令别人无法将你一眼认出。
也不知元始洞天里的二女，到底做了什么，他竟真的看到，玉清石从石柱上掉落。
苏睸道：“错！确切的说，道门依靠的是自身的修行……与大量的天财地宝。越是修炼到高处，耗费的资源便越多。换句话说，道门是利用天地间的大量资源，来换取自身的修为，魔门则是通过‘仪式’，从天地之外的魔域来取得资源。
“至于进阶第七品所需要的仪式，除了一百名生魂，还需要极阴之地……”
圆石差不多只有鸽子蛋般大小，浑圆如球。
苏睸偏了偏脸蛋，左手手肘架在木柄上，纤纤玉手支着脸颊。
苏睸笑道：“现在是不是觉得，有点儿不想要修炼魔功了？可惜已经迟了。”
她开始将进阶第七品的仪式教给师皓，又教给他一些零零碎碎的，或许能够派得上用场的魔门秘法，这些秘法稀奇古怪，却也令人叹为观止。
手中有刀，那便是绝脉焚心刀。
“问得好！”苏睸道，“所以说，魔门的修炼，直接而又危险。这些阴魔自身是无法进入凡世的，它们游移在天地之外的灰界，受尽苦寒与折磨，一旦有机会，它们绝不介意利用你的仪式，来入侵你的身体。
借着手心中的焰火，他立在台前等着，没有过多久，玉清石内，发出轻轻的一声脆响。
她嘻嘻的笑了一笑：“所谓的代价，并不是你自己的。”
紧跟着又有些沮丧……她自己也没能抗住！
火魅女道：“记住，一定要在玄魅功修炼到极顶后，才开始进阶第七品。玄魅功若是还未修炼到极端，贸然进阶下一品，将无法完全吸收进阶第七品所需要的魔源。
火魅女娇笑道：“那可不是你说了算。”
一到外头，暴雨喷薄而下，轰，有闪电蜿蜒划过，照亮夜空。
苏睸道：“不错，你现在同时具有仙冰诀和玄魅功两种根基，不管你愿不愿意，你现在已是魔道双修。更重要的是，道魔不两立，它们现在在你的体内，刚好达成平衡。
“主材料大寒牡丹仙蕾一朵、水月奇莲一支、离火天叶三片，辅材料龙脑三两、北野菊二两七钱、冰石腾三两……”师皓将圣玹仙子写出的仙方记了下来。
火魅女往另一边偏了偏脸蛋：“你不在意？”
圣玹仙子立在一丈开外，道：“若是还有不懂的地方，以后还可重新进来，我会教你。”
一道道闪电，在空中划过，大雨磅礴，雷声喧嚣。
“等到所有的魂魄都被替换干净，修炼者身体还在，实际上已经死了，占据他身体的，乃是完完全全的、来自魔域的魔头。就比如一千五百年前的帝纣，为了得到强大的力量，涉险入魔，最后彻底成为了魔王降世的‘肉鼎’。”
与“仙雳六式”不同，绝脉焚心指并没有特定的招式，而是大量的运气技巧，它名为之法，却也可以运用到刀法、剑法之中。
师皓赶紧伸手，将它借助。玉清石落在他的手中，看上去，仿佛只是灰白色的普通石子，但那种圆到极致形态，单单只是看着，便让人觉得它与众不同。
接下来，师皓开始跟随火魅女学习绝脉焚心指、追魂锁魄步，与邪影易容术。
师皓色变……为什么这样的修炼途径，也有人去做？
圣玹仙子看了师皓一眼，轻轻的道：“送他出去吧！”
火魅女嘻嘻的道：“那玉清石，可千万不敢弄丢了，若是没了，有朝一日，我们出去可饶不了你。”
火魅女咯咯地笑着：“当然是什么也改变不了。对了，既然你的小老婆教了你仙雳六式，那我也不好藏私，我这里却有一套‘绝脉焚心指’与‘追魂锁魄步’，正好配合玄魅功使用。
他开始有点理解圣玹仙子为什么会说出“既与我发生那等关系，若是入了魔门，我宁可亲手杀了他”这样的话。
圣玹仙子的身周，绽出森森寒意。火魅女的周边，放出炎炎焰光。
火魅女笑道：“胆小鬼！”
师皓不敢多待，竟施展追魂索魄步，身形如魅影，带着一道诡秘的焰光，急速飞出。
然后，两人一同盯着师皓来。
师皓回头看去，见那神秘的青铜大殿，轰然倒下，层层叠叠的土石卷来，将它吞没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将手一挥，在他的手心，竟现出一道火光。
“那样的话，将有极大的可能走火入魔。虽然许多人走火入魔后，功力更增，但被阴魔侵蚀魂魄、心智，你将逐渐变得不再是你。
为了修炼魔功而献祭大量生命……这不就是各种小说里典型的反派？
师皓笑了一笑：“我明白了！”
苏睸道：“不错，你的道门根基一旦提升到了七品，至少在三天之内，魔门根基也必须提升上去，否则，重则暴毙，轻则残废。嘻嘻！”
“就比如玄魅功，现在是因为由我，直接将部分根基传给了你，所以你才省了许多麻烦。但是正常情况下，在玄魅功打下根基后，便需要以九名男子、六名女子的尸体，举行特定的仪式，从魔域中的夜魅天换取魔源，在吸收完换来的魔源后，才能够真正进入第九品。”
圣玹仙子眉头一挑，哼了一声：“那也不是你说了算。”
师皓运转功力，嗖的一声，朝着那道仅可供一人通过的空间裂痕，破空而出。
圣玹仙子继续看向师皓，道：“你离开后，会找到一块灰色的小石子，那小石子是圆形的，圆得完美，你一看便知。它是放在一根柱子上，你在旁边等着，等到它自行掉落，便可将它带走。
她摊了摊手：“当然是随便找一个无人关注的村子屠了！”